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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要二十二周岁的A

写在开头:A打算叫做杨西西,原因是这是我舍友名字的转换,本来是他在地铁里看到的一个好看的姑娘,但是没有勇气搭讪的小故事。

今年的国考刚刚结束,是十二月的味道,江南的无锡,冬日西沉。空气又干又冷。
地铁站里有很多背着包的乘客,到进站闸机的地下通道墙上似乎有些潮湿,凉气透过装着鸭绒的外套,钻进了手臂的毛孔。
A要在这坐车去火车站。
趴在胳膊上的寒意,随着血液循环到了心脏,或者所谓透心凉,便是这样的感觉吧。
A这么想着。
回忆起自己来参加考试的缘由,首先浮现的是父亲的嘴,下颏上应该有一些胡碴,对着老式的莲蓬头一样带着弧度的话筒,开合着,变换着口型。
但实际上通电话是没有画面的,父亲用的是水果的新机型,平时也时常修面,是很整洁的。
“大四了,考研吗?”
“不了,爸爸,学不动了。”
“那考个家里的公务员吧,考不上也去参加一次,至少给我看一看成绩单。”
他记得自己当时张了张嘴,大脑是片断的白色,本能地产生一种抵触的欲望,然后说:
“好吧,我会准备的。”
努力、用心、刻苦学习,勤、毅、诚、敏,校训,所谓百日誓师喊出来的口号,好像有回声似的,在不注意的时候,会从莫名的地方冒出来。
A做不到啊,最基本的诚实都是很困难的。他想起津岛修治在小说中写道:“人们相互欺骗,却又不可思议地不会受到丝毫伤害。”
也许父亲并不想要自己考取公务员,甚至根本就不太关心这些事,光是撑起家里的开支,或许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。
合格的父亲是关心孩子的,懂事的孩子是听话的。社会的要求真是贪心得不行。
父亲大概也是这样思考并且这样做的吧——至少装作关心并且提出建议的样子。A又如何不是呢,至少装作努力学习的样子,这样就好了,这样就好了。
那披上的外衣,在欺骗着别人,也在迷惑A自己。
如果大家都这样互相演着,社会就能稳定和谐地进步吧?A忍不住这样想着。他好像看到了湍急的大河,水中漂着的浮木在翻转,有的和岩石相撞,有的被垂下的柳枝缠住了,不过大多数都顺着游向远去了,木头们都长得一样。
远得看不见了。
“嘀”电子感应器叫了一声。
进站了,A看着路标小跑着下楼,巧的是地铁正好也到了。他上了车,人不多,有位,车内亮着白色的照明灯,A在条椅的边角扶着杆侧坐。
地铁走了,广告牌放出的黄光带着明星的笑容向后溜走,留下了的是地底的黑暗,车窗上映着照明光的白,A回头,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。
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他困了,恍惚间不小心睡着了。
梦里他上错了车,坐错了方向,但是见到了一个穿着毛衣的姑娘,眉毛像新月,眼里好像有星光,很好看。
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,唇上人中两侧的胡须有些长了,头发应该不很油。
地铁停靠了,她要下车了,但是A的站还没到。
她拎起包,A站了起来,在电子播音和门上闪烁的黄灯下跟着下了车。姑娘走的不快,A绕到她的前面说了一句,不好意思,要给你添麻烦了,但是遇见你这件事实在是太好了,我还想再次地和你相见。
她掏出了手机,报警了。地铁的工作人员随着通话的结束出现了,还带着保安,他们把A架走了。
在明白了是一场误会后,A从派出所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,自由的空气是清新的,他的电话响了。
是那个毛衣姑娘,她说这是我的电话。

地铁的终点站到了,A醒了。
他环顾一圈,这班地铁上就没有什么美丽的毛衣姑娘,他下车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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